*第二棒！一个不是很佣空，却只想写给佣空的故事

*全文字数6k+，极其意识流且请勿在意逻辑，背景纯属私设并且有Bug

*我就是全活动最菜我给大家表演开屏雷击（骄傲）

序：我们到底还要等待多久，才能看到荒原上升起的第一缕阳光？

1. Sunrise

奈布·萨贝达，什么时候太阳会升起？

年幼的男孩披着粗粝的棕熊毛做成的大衣，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割一般划过他通红的脸颊，那是连厚厚的黏着杂质的动物脂肪也无法杜绝的严寒。他们坐在山顶上并肩等待着太阳升起的那一天，安静燃烧的煤油灯在雪地里发出一抹浅金色的光辉，却驱不散天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星子。”男孩的声音冷静，声带却微颤，带着一抹掩不住的向往和渴望，“爷爷说，当星子从天边落下的那一天，就是太阳升起的那一天。”

那萨贝达，太阳升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当先辈谈起太阳的时候，萨贝达还是那个走两步就会跌一个跟头的小豆丁，身上披着厚厚的动物皮毛，一不小心就会被过长的斗篷绊上一脚。那个总是温暖如同焰火的人此时会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脸上温柔的微笑仿佛那些岁月苍老刻下的沟壑都可以被抚平。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天边遥遥的虚指了一个方向，说：“奈布，那边就是太阳升起的方向。”

那时候他懵懂的看着先辈手指的方向，在那里是冬日落叶后的森林，而交缠的枯枝伸向天空就像是一座囚牢。但是一抹温柔的金色的光芒却破开了黑暗，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它以一种温柔的义不容辞的力量从那些黑暗的囚牢中探出来。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这抹光可真像煤油灯燃烧时的样子啊，却比那种光芒更加明亮、更加富有生机。

从他们的地平线上升起的是一轮银白色的太阳，在萨贝达对太阳为数不多的记忆中，那一轮银日就像是糅合了夜空中所有最明亮的星子，再加上月光融成的最美妙的造物。仿佛从炼炉中取出后冷却的玻璃，连金色的光芒都像是一层圣光。

“萨贝达，你撒谎。”棕色头发的小女孩作势要来打她，她嘟起嘴瞪着他，“从来没有银色的太阳，太阳应该是红色的，这是丽莎说的！”

“你希望太阳是什么颜色它就是什么颜色的。”男孩耐心的说，“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太阳了！”

“那我要去找格雷亚长老评评理！他会告诉我太阳是什么颜色的！”小女孩从雪地上爬起来，想要向着不远处的村落跑过去，却被厚厚的积雪绊倒在地。男孩看着她的样子好笑，从雪地上提起被她遗落的煤油灯，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将她扶起，“太阳总会升起的，玛尔塔。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它是什么颜色的。”

小女孩撇撇嘴，似乎对于他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还是牵上了男孩的掌心。一高一矮两个小孩子踏着深深浅浅的雪，煤油灯的影子长长的映在树林间，他们向着山脚下人类的村庄走去，那里有温暖的篝火和食物，人类在永无止境的夜里歌舞欢腾，以此打发夜的漫长，也等待着太阳升起的那一天。

2. Everlasting Night

奈布所生活的星球他们称之为永夜星球，在这个名字之前他们有一个更为正式的名字，但是那个名字只存在于少数人的记忆中，逐渐随着时间湮灭。

在奈布的记忆中，那应该是在十三年前的某一天。那时候的他只有两岁，懵懂的在一个早晨跟着他的父母去了集会。那一天平时早晨应该积着一层冰冷的余烬的篝火此时却在熊熊燃烧，而本应远离的寒冷呼着死亡的吐息盘旋过这个小村落的上空，却久久不去。

那时候奈布才发现，那一天本应该升起的一轮银日，悄然陨落在了深夜。

“妈妈，天亮了吗？”

“嘘，奈布，再等等吧，等长老讲完话以后天就亮了。”

但是那一天长老讲了很多话，但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听觉仿佛被寒冷麻木，只是定定的望着曾经太阳升起的方向。可是那双纯粹的蓝眼睛里再也倒影不出满天浅金色的光，那里只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一颗微凉的星子闪了闪，最后熄灭在凌晨靠近黎明的一口深井里。

第二天长老召集了村子里所有强壮的男性，在村子的东北角立起了一块巨大的石板。在漫长的夜带来的恐惧宛如潮水般逝去后，他们开始以天边最明亮的一颗星子熄灭的时间作为一天在石板上刻下一笔，但在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那颗星子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一捧篝火还未熄灭它就早已熄灭。

于是他们决定找一个新的办法。他们挑选了一个人，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让他用他为时不久的余生来枯燥的数着时间，然后在每过漫长的24个小时即1440分钟即86400秒后在石板上划拉下潦草的一笔。

他们称这个被选出来的人为“时间使”。

“时间使”们的余年往往不太长，他们不能吃太复杂的食物，以免破坏他们记录时间，所以一般只会用一些简陋的食物打发。

奈布曾经见过一个“时间使”。那一天他跑得太远了，他提着一盏老旧的风灯，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的跑着，摇晃的风灯颤颤巍巍的发着光。他一不小心跌了一跤，风灯顺势摔落到了雪地里，却照亮了一张苍老的脸。他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一张脸，就像是生活在星球另一面上的那些多毛发的动物，棕红色的脉络纠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交缠的灰影，使他的脸看上去就像是古老文卷上绘制的大地拱起脊背的模样。

他定了定神，眼前的人似乎微微抬起了眼皮，露出了一线苍绿色的眼睛。

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长老们口中提到过的“时间使”。

“一天的时间是多久？”

他下意识问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像是发裂。

“是一万年。”

3. Journey for Sun

很快他们就发现“时间使”的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每一任“时间使”的任职时间都很短，当又一个“时间使”在寒夜中死去后，寻找下一个合适的“时间使”就会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村落中有年轻人大喊道，“我们要去寻找太阳。”

剩下的年轻人们都纷纷同意了他的提议，他们叫嚷着，我们已经有十三年没有见过太阳了，而在这十三年里死了四十几个“时间使”，再这么下去我们整个村落的人都会死光的。

今年永夜星球上只有一个新生儿，而且是一个女孩。

这时候的萨贝达已经十六岁了，身高如同抽芽的新苗一般迅速蹿高。而那个曾经总是一颠一颠追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也长大了，虽然五官依旧带着未脱的稚气，但是神情已经有了从容和冷静。

“玛尔塔，涂上这个。”他低声对站在他身边的女孩说，然后递给了她动物油脂，雪白的一团，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淡得如同雪汽微微蒸腾的味道。玛尔塔望了他一眼，从他掌心抹过那一团油脂，柔软的、根本没有温度的触碰，却让奈布的心无由头的为之一颤。女孩轻声说了一声“谢谢”就回过了头，将那团柔软温暖的膏脂涂在裸露的皮肤上。

奈布并没有移开视线，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女孩被煤油灯照亮的一方脸颊，浅黄色的火光被饱经风霜的灯壁照得朦胧，就像是一场似真似假的梦境。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批存货了，如果太阳再不升起的话，生活在星球背面的动物迟早会灭绝完。”

“那些人已经准备着组一支队伍了，一支去寻找太阳的队伍。”

“他们真的可以吗？”奈布的目光投向石屋外，那里正亮着一簇跳跃的火焰，“他们打算去哪？”

“穿过森林，然后到荒原去。”

荒原是永夜星球的另一面。

“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你应该去问长老。”玛尔塔将脸上最后一团油脂抹平，这使她的脸在灯光折射下晕着一团小小的光，“也许是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更久是一年。直到他们找到太阳，将太阳带回来为止。”

“那你会去吗？”

“萨贝达。”她突然站了起来，奈布发现现在的她却在发抖，明明石屋的每一个缝隙都被红泥堵上，每一个角落都如同壁炉一般温暖，但是她却像是一个小动物在看见猎人时那样发抖，脸上的表情似是哭似是笑，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压抑的情绪，“不要再问我这个话题了。”

奈布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甚至只想到伸手将皮衣递给她：“你还出去吗？”

“不了。”她虽然这么说着，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永冬的星是寒的，就像是结冰的湖面下零下9度的水，而玛尔塔的皮肤在微弱的星光下白得仿佛在发光，一如在十几年前让他惊鸿一瞥的那场日出。

窗外突然响起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靴子在雪地上发出的摩擦声就像是车轱辘碾过草地的声音，滞缓而令人不安心的摩擦声，那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他突然惊起窜向床边，和玛尔塔簇拥在石屋的床边，试图在那一片浓稠的黑暗里寻找些什么。然后他们很快看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簇火光，接着是绵延不绝的火光，那些浅金色的光穿过交缠的树桠映入他们眼中，刺激得他的眼睛微微一动就会流泪。那是一队穿着厚重的棕熊毛皮革的人，年轻而稚嫩的脸早已被寒风磨的粗粝，但是每个人似乎都不疲惫，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渴望，这种渴望令他们的脸有些扭曲到病态。两人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直到最后一点风灯的光也消失在黑暗深处。

“六个小时还会有一批人从这里走。”

明明并没有一个人在村落里提到过寻找太阳的事，但是玛尔塔的语气却格外的笃定。奈布有些不安的看着她，但是玛尔塔却没有回过头来看他，而是缓缓的闭上了她那双暗涌的、浅棕色的眼睛。

4. Take Me With You

奈布·萨贝达，困扰人类的三个问题是什么？

我们是什么，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三个问题的存在？

好问题。

奈布是在壁炉的火焰燃尽后的早晨醒来，事实证明温暖麻痹了他的知觉，他麻木的从炕上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石屋仅有他一人依然留在。他披上厚重的斗篷走向床边，只见窗外一片干净的苍茫，细密的大雪封闭了一切他的视线所及。

他突然感到一股恐惧弥漫上心头，他几乎是与大脑同步的冲出了石屋。他凭本能向着北山跑去，但是他没有带风灯，跑了一会后很快就在黑暗的环境下迷了路。他在一片化不开的黑夜里跌跌撞撞的跑着，完全凭本能向前奔跑着。石砾和树枝在他奔跑的途中不慎划伤了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和疼痛一般，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着玛尔塔的名字。

她只有十三岁啊，他想，但是她早已不是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小妹妹了。她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追求，在明明还小的时候，就早已经脱离了他，去追逐一片渺无边际的荒原。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无限拉长的一万年，他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一抹极富穿透力的浅金色，让人想到被打碎的黄金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一团一团的透过枝桠映入他深蓝色的瞳孔中。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躯壳，坠入了一片由深蓝泡泡组成的深海中，他的灵魂好像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个小男孩的身体里，那时候的他第一次见到日出的模样，他第一次接触到生命中的奇迹，那一轮银日被打入了他的脑海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烙印，连成一片起伏的辉煌的山。

他想，这就是玛尔塔一直在追求的东西，一件完美的奇迹，一个飘渺无实际的梦想。

“玛尔塔！”他声嘶力竭的喊出那个名字，那团跳动的柔和的光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在空气中安静的燃烧着。

女孩慢慢的在他面前蹲下了身来，在风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柔美而安静。

“不要去荒原。”他握住女孩的手哀求，握在手中的一双手早已不复温香软玉，寒沉沉宛如一块冰，“玛尔塔，不要去，太阳总会升起的，但他们不会找到太阳的。”

玛尔塔微垂着双眼，默不作声，双眸一片暗沉。

“我们可以留在村落里，就算没有太阳也好，我们有篝火，我们可以一直跳舞，可以看书，可以干一切你喜欢的事情……但是不要去荒原，不要自己去……”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沉，嗓子也带上了一丝丝干涩，“……我不想看你遇到危险。”

玛尔塔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当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干涩得让人想到大地上的裂纹，却带着一丝难掩的哀伤。

“萨贝达，我在黑暗里住太久了。”我只是想看看光的样子啊。

仅仅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奈布在一瞬间失了语。

玛尔塔浅棕色的眸子里闪着泪光，浓重的哭腔一点点的浸透了她的声音，“萨贝达，我的父亲被选去当’时间使’了。他得了病，时日不长，但是村落里的巫医本来可以救他的。但是他们不肯救他，他们要把他独自扔到那落雪的森林里苟延残喘。但明明……明明他们知道那是根本没用的！”她快速的说出口，微微的喘着气，眼眶发红，“你知道我们的时间已经偏差很久了！但只要找到太阳——只要太阳回来了他们就会肯救我父亲的！”

“玛尔塔……”他艰难的吐出她的名字，深蓝色的眼睛微微闪动着，脸上呈现出一种纠结和难过的复杂情绪来。他很想和这个要强的女孩子说点什么，但玛尔塔有些不忍的看了他一眼就别开了头，声音轻的就像一根羽毛：“奈布，他们都走远了。”

奈布坚定的说：“你不要一个人去。”

玛尔塔神色晦涩不明的看着他。

“如果你坚持要走的话，我陪你。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对于你的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听到，但是……”奈布越说声音越微弱，他第一次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女孩，“带我走吧，玛尔塔。”

我们一起去看一场日出，我想看看阳光落在你的脸上的样子。

可他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5. Ruined Stars

奈布·萨贝达毅然决然的陪着玛尔塔踏上前往荒原的漫长旅程并非没有理由，玛尔塔身上只带了一人份的干粮，但是奈布认为自己并不需要太多食物，有的时候饮冰吃雪依旧可以保持他基本的生体机能。可是玛尔塔时时不忍，每天都会给奈布分上一点面饼，尽管那些都已经变得冷而干硬。

奈布偶尔会坐下来，在摇摇晃晃的风灯微弱的灯光下若有所思。

他有的时候会去长老那里阅读一些古老的文卷，或者偶然间听到一些古老的故事。他记得也许是他的爷爷那一辈的人，有一个人给他讲了一个关于星星坍塌的故事。

星星坍塌是什么样子？年幼的他懵懂的向长老问道，那个人常常只是微笑的摸摸他的头。他拿起一块石头丢进面前的水盆里，沉重的声响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泛起一阵阵的涟漪，他睁大了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就像是这样，一颗星星就坍塌了。

他不懂。但是那个人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在他年幼的时候，他每天晚上会爬到老屋的屋顶上，虽然妈妈总是对他说那里不安全，但是他知道在那里可以看见西边的天空有一颗很亮的星星。他每天都会爬上去看一看，心情就会感到很满足。但是有一天晚上他爬上屋顶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颗原本很明显的星星消失了，而那一片的夜空也因为少了这颗星星，显得愈加空旷。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后来从长老卧室里的一宗画卷上找到了答案。一颗星星的坍塌就像是摔碎了一块鹅卵石，但是那些像是燃烧的太阳一样的光会从它的心脏处迸发出来，所以在他们死去的那一刻也是绚烂的。而更多的星星却悄声无息的坍塌在了宇宙深处，就像是一捧尘土散落。

当它们坍塌时，就像是水面上的涟漪一样，它们也会泛起独属于自己的涟漪。也许是银色的、或者是金色的，但是其实没有什么人能够说清，也许是没有颜色的，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力量。

荒原位于永夜星球的背面。其实这些信息只是来自于一些秘密传播的流言，除了那些出行打猎的年轻男子们，也就是奈布在他十八岁以后即将要成为的那种人。因为星球上的动物都生活在荒原上，那里是每一天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也是最初诞生生命的地方。

也许是一个星期，或者是十几天，在太阳不再升起后，漫漫长夜渐渐成为了一种折磨。他们麻木的在黑暗与寒冷中跋涉了很久，久到他们仿佛行走了一个世纪。

“玛尔塔，我听不到穿过树林的风声了。”

奈布蹲下身来，风灯照亮了他们脚下的一方小小的草地，那里的积雪已经很薄了，就像是早晨树叶上结着的霜，薄薄的在草地上覆着一层。

当他们从高地站起身来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燃烧的火把，那些毅然前往荒原的年轻人们也在这里，他们的火光照亮了大片的苍凉。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从他们脚下干净的旷野蔓延向远方寂静的苍凉，漫天的星光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荒原，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那是自然原始的力量，也最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奈布提着风灯在玛尔塔的身边停下，玛尔塔则呆呆的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在没有雪的草地上坐下，眺望遥远的夜空。

“萨贝达，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等待日出。”

玛尔塔望着远处的星空，此时他们正坐在荒原的高地处，但是他们的角度依旧只能看到暗紫色的夜空，几颗零星的光点闪烁。

“我要自己去寻找太阳。”玛尔塔站起了身来，声音冷硬而干涩。奈布瞪大了双眼，玛尔塔伸出柔嫩却不知哪来的力量的双手按在了奈布的肩膀上，浅棕色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那片深邃的海洋，“我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一定能找到太阳的。”

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来挽留玛尔塔，但是女孩已经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玛尔塔！”

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这并不是好的预感也不是坏的预感，它只是一个念头，就像是水面上转瞬即逝的波纹或者是夜空中偶然划过的一颗流星，他想要带着玛尔塔离开，永远的离开这颗星球，去夜空中的任何一颗星星上居住，直到那颗星星坍塌为止。

6. Sunset

奈布萨贝达一生都没有什么愿望，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看了人生中最惊艳的一场日出，在他八岁的时候他遇到了令他惊艳一生的人。但是他依旧想啊，他想看到阳光照到那个女孩脸上的样子，想看到她周身沐浴在光芒中迎着朝阳奔跑的模样。他应该如何向她阐述太阳的陨灭，该如何去解释那些神秘的符号下潜藏的令人惊骇的深意。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这些东西？在他们的星球之外还有着什么？

太阳永远也不会再升起了，除非……

他突然丢下手中的风灯，向着荒原狂奔而去。在他身后的黑色森林被呼啸的风声抛弃远去，而他在齐膝的野草里跋涉，爆裂一般的金色光芒在他身后炸开来，夺目而刺眼的光在一瞬间掠过整片荒原，夜空中的星子和黑暗一起在光明中陨落。在他身后升起的是整个宇宙里最完美的奇迹，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白发苍苍的“时间使”睁开了一双琥珀一般的浅棕色眼睛，默默的看着穿透了树林的金色光芒，一道浑浊的泪不经意间流下。

长老停止了祷告，惊讶的望向天空。而所有人都在此时抬起了头，看向那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的一轮红日，那多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啊，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下了泪水。

奈布在回过头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但是他依旧不顾一切的向着他心爱的那个女孩跑去。那浅金色的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多美啊，她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带着圣洁的光，从深沉的黑暗的羊水中钻出贪婪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的第一缕阳光，就连阳光也为她的笑容碎成了一片片的黄金。

“玛尔塔！是太阳……是太阳升起来了！是红色的太阳！”

他声嘶力竭的声音被狂风吹散，他在她几米远处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一步，只是将女孩的身影完完全全的镌刻在他的双眼中。他看见女孩琥珀一般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嘴唇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见了，荒原上像是燃起了火，一切爱与恨、世界最后的悲鸣都被燃烧殆尽，卷入一片永恒的宁静中。

END

PS.1和6的标题不是Bug

PPS.这次时间有点紧所以写的真的很潦草而且最后还烂尾了qwq很多设定其实没写出来，所以故事看上去很不完整

PPPS.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评论里问我鸭(・∀・)期待各位的解读www